祖烈抽出一身汗,才丢下棍子,将半死不活的傅家人从麻袋里拽出来。
“扔出城去!”他冷哼,“再让我看见你们,可不是吃一顿打这么简单的事了!”
傅家人的下场,阿清并不知道,他也不在乎。
他此时此刻,坐在饭桌上,一改在祖烈前的气定神闲,盯着喝酒的贺四爷,紧张兮兮地搓手。
“哎呀,小师弟,不用紧张。”
他那些个“好师兄”,都与苏绣妆一条心,笑嘻嘻地挡着他,不让他拦酒,“师父难得这么高兴,你就让他喝吧。”
阿清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明白,师父是在为他“试探”贺作峰,一时间急得面色微红。
他面皮白,稍稍有点红晕就像是喝了酒似的。
但阿清其实很能喝酒。不仅是他,连带着平安饭店的服务生,都能喝。
若是不能喝,怎么赚钱?
但阿清不知道贺四爷能不能喝。
说来可笑,贺作峰的确是他所有客人里,最奇怪的一个了。
阿清认识的男人里,贺四爷是唯一一个不拉着他喝酒,还天天半夜转着轮椅,硬凑上来给他念书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会喝酒吗?
阿清有些拿不准。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贺四爷是能喝酒的。
只是……与贺家所有的爷们儿一样,喝不太多。
阿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爷们儿被师父和几个师兄轮番灌酒,灌到眼神微微发直,面颊也泛起血色,终是忍不住了。
他跑过去,替贺作峰喝了一杯。
辛辣的酒水入喉,阿清的眼睛微微泛起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