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门砸得一鼻子灰的贺作峰,哭笑不得。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
但阿清着急,他就陪在旁边等。
……等自家的太太,不难熬。
师父要来,阿清好生打扮了一番。
他知道上台的时候还要上妆,所以只在衣服上花了心思——挑了最素净的月白色旗袍,料子用的是苏州来的锦缎,没什么多余的花纹,但手腕与颈子上,戴着贺四爷送他的翡翠首饰。
这一身符合阿清现在的身份,也能入师父的眼。
果然,苏绣妆见了阿清,拉着他的手,赞口不绝,几个跟着苏老板来的徒弟,也围着阿清,止不住地夸。
“领证了,也不同师父说一声。”苏绣妆示意徒弟拿出贺礼,“我还是看了报纸,才知道了你们的喜讯。”
阿清推辞不得,收下了师父的礼物:“我没想着办喜宴,倒是叫师父破费了。”
“喜宴不喜宴的,不重要,现在是新时候了,谁还在乎那些繁文冗节?”苏绣妆摇头,“只要你过得好,师父就放心了。”
众人寒暄得差不多,阿清就要去上妆了。
他看了看贺作峰,见他同师父相谈甚欢,彻底放下心,扭身往后台走。
也不知是不是近些时日过得太太平,阿清没走几步路,就瞥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像是傅家人。
可是傅家人为何会来听他唱戏?
阿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傅家不像是善罢甘休之辈。
若是叫他们搅和了今日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