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个能生的。
这可出了大事了。
即便阿清出身好,有个可以依靠的娘家,能生的男子的下场,也没几个好的。
在家时,或许过得还不错,可嫁了人,日子就说不准了。
这年头,娶男妻事小,只娶男妻,事情就大了。
没瞧见贺六爷娶方伊池,闹出多少风波吗?
有权有势如贺家,在四九城里,还要被人背地里嚼舌根,更何况是他现在这般境况?
阿清快吓死了。
他满脑子都是荒地里的白骨,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一时间瞪圆了眼睛,连下巴被贺作峰捏住,都没什么反应。
贺作峰将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半阖着眼睛,又问了一遍:“方才那些话,是谁对着你骂的?”
声音无喜无怒,听不出是要做什么。
阿清恍然回神。
他眼睛里澄澄一片,空洞得很,全凭本能,挤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来。
“四爷,您……您说什么呢?”
贺作峰心里微沉,下手重了些,两根手指在阿清的小巧的下巴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是谁?”
阿清默了默。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身体的异样,费劲儿地回忆贺家的四爷问问题的契机。
片刻,阿清恍然大悟,苦笑着偏开头:“老黄历了,您问这些做什么?”
时过境迁,沈文毅早已不是他在乎的人。
听说,前些日子都成亲了,娶的还是门当户对的商户家的女儿,想必,不用多久,成衣铺子的生意就能再次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