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怪愣了下,难得的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他是玩毒的,害人多救人少,偶有出手也是银货两讫礼仪往来。

哪里得到过这般郑重其事的谢意。

这让他很是为难。

受了老太太的礼,他之后还怎么从小混蛋那薅羊毛?

顾家主院小厅灯火通明。

夜色渐深,无人能眠。

顾老夫人探过老爷子后,来到小厅坐上主位。

“老爷子中毒的事情,我以前从未跟你们透露过,今天这般,是不能继续瞒着了。”她面容沉静威严,语速缓慢又郑重,“老爷子年轻时被恶人投毒,后来带着我辗转逃来大越,定居这个偏远小镇。时过经年,以前那些旧事不提,我们只说老爷子的事。”

说完这段话,她才看向毒老怪跟顾西棠,“杜老哥,棠儿,有关解药的事情我也想知道个究竟,你们可能与我、与我们说说?”

老爷子中毒多年,他们曾求医无数,人人都说无解。

本来她跟老爷子已经死心了。

没想到现在竟似有药可解。

顾老夫人眼中涌出波澜。

总要试一试。

如果能寻到,是大幸。

寻不到,她也不怨。

夫妻相守数十年,儿孙绕膝,相濡以沫,最后一并离去亦了无遗憾。

顾家大房二房,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毒老怪跟顾西棠身上。

桌上烛火燃烧,烛油时而发出滋啦声响。

窗外残月渐渐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