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来很久了?”顾西棠瞪圆杏眸,问。
“……”燕一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小心翼翼答了句,“是。”
作甚?
不会是想整他吧?
他是遵主子令办事的!
何况刚刚还出手救了她跟毒老呢!
却见小祖宗突然漾开一个笑脸,“多谢。”
“……不、不用谢。”他腿肚子哆嗦。
平日里不说针锋相对,也是互看不顺眼,冷不丁的小祖宗来一句多谢,倒教人不自在了。
燕一有内力在身,一个人掌舵,行船速度也不慢。
从湖心回到漕帮码头,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尽管如此,再回到秋林别院,时间也很晚了。
月朗星稀,亥时夜静。
别院门口的引路灯笼灯光晕黄。
男子坐在轮椅上,瘦削身影被灯光拉出细长的影子。
顾西棠跳下马车,对上男子深邃眼眸,他朝她浅浅笑了一下,温声道,“回来了?”
“嗯。”
“受委屈了?”
“……”顾西棠忍了又忍,还是瘪了嘴想告状,“委屈死了。”
男子转动轮椅,又暗了开关,将椅背后的踏板支起,“上来,跟我说说,怎么委屈死了?”
顾西棠立即跳了上去,两肘撑在椅背上缘,开始抑扬顿挫、情绪饱满,把想将司左大卸八块的念头全部抖搂了出来。
“你主子怎么回事?啊?他不应该接我吗?我还没下车呢!他是不是求不上我治腿了!”毒老怪看着两人离去背影,气得脸变形。
他就说吧,宴九那厮对小混蛋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