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已经有些黑了，萧唯走进去，找到了火折子。

火花冒出来，将他的脸映得忽暗忽明。

萧唯定定看着那簇火苗，漆黑的眼瞳深邃而明亮。

说亲的人一定踩断蒋家的门槛吗？

萧唯垂下眼睛，把灯点上以后才灭了火折子，走到窗边道，“暗四。”暗四迅速从外面进来了，“主子。”

萧唯看着略微有些荒凉的院子，声音淡漠而慵懒，“蒋莹现在还小，不适合成婚。”暗四“啊”了一声，抬起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啊，他叫他进来不是为了海宁郡主的事吗？

不是让他们去解决了海宁郡主免得她再缠人？

萧唯回头瞥了他一眼。

暗四这才回了神，主子刚说什么来着，蒋小姐现在还小，不能成婚？

暗四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蒋小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及笄了，可以成婚了啊。

“怎么？”萧唯走进去坐下，斜斜倚在那里，抬起眼睛问道。

暗四沉默了两秒，低声道，“蒋小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她迟早是要嫁人的，主子您不让她嫁人是什么意思？”暗四不敢看他，头低的死死的道，“您若是不娶，就不要这个样子耽误人家”暗四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挨罚了，但却还是忍不住说了。

蒋小姐都十六了，若是再往下拖可怎么好，不让人家嫁人不是耽误人吗。

萧唯定定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暗四觉得这一小会儿太漫长太漫长了，漫长的就好像一辈子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