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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官家叫妾来安抚您,也把事情的始末原由说与您听。

您是最肯体谅官家的人,听了这些,总要替官家着想,为官家考虑。

并不是官家非要找郑家的麻烦,实在是郑家说话办事……太过僭越,也太放肆了些。”

她从前不会说这些话的。

从来都不会。

郑皇后太知道她了。

胆子没有老鼠大的人,闷不吭声,说话都不敢大声半点。

昔年先太后还在,她本是太后拨到王府去,做了官家屋里伺候的,合该王府上下高看她一眼才对,就连她这个正头王妃都不例外。

偏偏孙氏自己立不住,官家那时候也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才弄得她处境尴尬,连王府里的奴才丫头们也敢骑在她头上欺负。

现在真是大变样了。

做了摄六宫事的贵妃,取代了她在官家身边的位置,福宁殿出入自由,连密折官家都拿给她看。

所以她也敢站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了。

郑皇后脸上的冷笑,逐渐变得苦涩。

求情?

她还要给郑家求什么情?

这话官家说都不会说。

郑皇后眸光泛冷:“你不用说这些话来糊弄我,我与官家结发二十年,官家知我,我也知官家,他如今不会说这些,你更用不着装好人,来宽慰我的心。”

她原本垂着眼皮往下压的,掩去眼底的冷然,此刻忽而掀了眼皮扫过去,眸中聚拢着的所有冰凌在这一瞬间破碎,然后纷纷朝着贞贵妃身上打去:“官家究竟怎么说,他既叫你来,你便照实说,否则也是欺君之罪,你敢承担?”

贞贵妃不是不会生气的人。

她只是不敢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