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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地龙烧的旺,银屑炭也不知放了多少盆,为的是将殿中门户全开,能把太液池与蓬莱山美景尽收眼底,而不至于叫冻着了这些养在闺阁的娇娇女郎们。

说起来是好生铺张浪费又奢靡的。

毕竟一筐银屑炭拿到外头去卖,足够农户一家五六口人三五个月的吃穿。

席上的梅花清酿口味最正,适合小娘子们雅宴吃,不醉人且清甜。

姜莞已经端着小盏吃了两三杯,眼前的菜色也确实精致。

她是个从不会跟自己肚子过不去的人。

郑双宜的宴再叫人浑身不舒坦,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只是有人非要上赶着来恶心人,给她添堵罢了。

眼前阴影笼下一片,罩在紫檀小案上的时候,姜莞啧了一声,手腕一抬,把盏中酒水尽饮之后才略掀了眼皮看去。

郑双宜拉着沈宝芝,一人端着一杯梅花酒。

姜莞皱了下眉头:“郑姐姐有事儿啊?”

郑双宜对这个称呼似乎相当满意,便忽略了姜莞蹙拢的秀眉。

她牵着沈宝芝,把人稍稍往前带了些:“宝芝方才还说呢,怕为先前的事情你还恼她,弄伤了你一遭,也没好好跟你赔个礼,借着今儿我这个小宴,叫我陪着她过来,敬你一杯酒,算是她给你赔礼道歉,往后就不要再提啦。”

姜莞真觉得这太离谱了。

沈宝芝就是典型的没脑子。

她倒不是笑话谁,就是想起从前的自己。

傻子才最容易给人拿来当枪使。

何况像沈宝芝这样的,又是最锋利的一把枪。

枪尖寒芒,刺出去就是要伤人的。

正常人不太会管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