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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家的嫡子,便是这般好教养。

也敢大言不惭说她沛国公府教养堪忧。

姜莞连冷笑都不肯给,眸中掠过肃杀与阴鸷:“王六郎似是不长记性,你阿耶掌管礼部,本该最重礼数,却教得你背后说嘴,论人是非,就凭你也配对我表姐说三道四,扬言沛国公府教养堪忧,真是可笑至极。”

她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屋中三人:“还有你们——上一回往京兆府走一趟,回了家中,看来各位大人皆没当回事,不曾好好约束管教。”

王六郎闻言上下牙齿打了个颤:“你又……又待如何!我们说的也不过是实话,谁叫你们两个小娘子听人墙角?了不起……了不起我们道歉!外面那些百姓也都这般说的,难不成你一一问责去吗?”

裴清沅也是想不到,这人还敢大放厥词。

她也是气得不轻,又心想该护着姜莞些,于是上前,把姜莞拉到身旁来:“寒门百姓无知便罢,诸位小郎君世代官宦人家出身,幼承庭训,皆该识礼重教,难道也无知无畏,什么话都敢说吗?

何为实话?是指河东裴氏女没什么了不起,还是指沛国公府教养堪忧?

我依稀记得,表妹与三殿下退婚是圣心独裁,天子金口,会为我表妹另觅佳婿,诸位言下之意,此乃官家的不是。

我与韩家退婚,国公府直言乃他家之过,这才补偿银钱充作我的私产。

怎么到了你们嘴里,竟是我们姐妹的过错,这是谁家道理?”

她还是讲道理,字字珠玑,一针见血,但终究说的不够厉害,也不是骂人的话。

姜莞看她回护的样子,心中动容,反握上她的手。

三个小郎君面面相觑,一面惊艳于裴清沅那张脸,一面又讶然于她这番话。

姜莞同她比肩而立,姿色竟有些落了下风。

“这……我们原是一时多吃两杯酒,酒后失言,满口胡说,裴大娘子大人大量,还请宽宥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