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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纵歌解了青铜手甲,单手捧了那盏魂灯,凝眸看着拿簇静静燃烧的灯焰,指尖轻柔掠过。

然后他忽地握紧了手,硬生生将那盏魂灯嵌入自己掌心,瞬间鲜血淋漓,骨骼被血玉嵌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因为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他手上的伤极快痊愈,那枚血玉终究和他的掌骨生长到一起,纯白魂灯在他掌心燃起。

她的生命从此深深刻进他的骨髓。

他那双肃冷的桃花眼浮出些许安心的神情。

澹台翡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一堪称疯狂的行为。

他忽然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月衡剑尊。

他眉眼间不再是淡漠出尘,眼中深不见底的情绪浮出来冰山一角,那是平静又温柔的癫狂。

天还没亮的时候,柳如絮和玉将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虞岁岁不想让两人觉得她是被吵醒的,所以她闭着眼睛装睡,片刻后才起了床。

她把旁边的发簪衣饰摸过来戴上,没有了师尊,头发只是靠自己了。

她取了鬓边几绺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在后面盘成花苞的形状,再插上发簪固定,剩下的长发自然垂下,炸起的乱发就用步摇压下去。

还算能看的发型,花了大半个时辰,就是说,她不能没有师尊。

虞岁岁简单洗漱了一下,看到了玉将离留下的小纸条,上面画了路线,跟她说明哪里可以吃早膳。美女真贴心。

她跟着路线走,路上遇到的士兵好奇地打量她,小声的议论被她这个修士听到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

“今天将军的表姐过来探望,难道是跟着的柔兰人?也不像啊,看着像南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