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已经有很多人支持不住了,支着桌子,头一点一点,眼睛逐渐失去焦距。
林檐也有点打瞌睡,老黄的卷子讲完了,坐在讲台上守自习,他就用手撑着下巴,很浅的眯着眼睛,和那点睡意对抗。
手底下的书页是孟德尔杂交显隐性遗传大题,不难,就是有点费脑子,林檐眨了眨眼睛,中性笔在草稿纸上划了两道,父本和母本的苍蝇眼睛是什么颜色都没看清楚。
小小的字开始模糊,林檐看着一个个果蝇,红眼,杂交,看倒是看了,就是一点没在脑海里留下印象。
眼皮开始发沉,手腕上的头越来越重,草稿本上的笔记胡乱画出几道,手托不住下巴,林檐的脑袋往旁边倒。头掉下来那一刻,一只手伸过来,接住了那颗软绵绵的脑袋。
“胆子越来越大了,”萧池指缝间是少年黑软的发丝,他轻轻把林檐的头立起来,收手之前还蹭了一下同桌的侧脸:“老黄在也敢睡觉,不怕她叫你以后都站起来上课。”
这个天实在太好睡了,教室后排己经有不少学生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有几分钟下课,老黄坐在讲台上翻书,也没管。
林檐清醒不少,捏了捏眉心,少年的声音因为压低了,听起来像是没睡醒一样:“有点困,咖啡没用。”
“喝我这杯,没有加糖,”萧池把座位前的两杯咖啡换了一个位置,拿起林檐的那杯喝了一口:“好腻,我的糖也放里面了,不觉得甜啊。”
“不觉得,”如果不是这玩意提神,林檐这辈子都不会喝一口,说着,林檐喝了一口萧池的咖啡,皱了皱眉毛:“好苦,不加糖的咖啡更提神吗?”
“不是,”萧池笑了一下:“苦一苦就提神了。”
“……”林檐把咖啡换了回来:“喝你的苦猫尿。”
萧池失笑:“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