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盛蹲在她眼前, 侧头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纱布, 皱着眉:“渗血了, 等离开这里再包扎一下。”

孟真点了一下头,喝了几口水拧紧瓶盖收好,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尽量节省饮水。

她变的很安静。

“害怕吗?”况盛坐在了她的身边,想和她说话尽量分散注意力, “应该不会太久, 马哈只打突击战。”

孟真没有太想说话,她有些疲惫, 打过针的手臂也酸痛, 抱着手臂静静坐着。

况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沙俄纸币, 在指尖折叠着。

孟真好奇的看着,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的整齐干净,像清秀的竹子,纸币在他手指间翻飞,他折的很熟练,很快就将纸币折成了一架飞机,却不是她小时候折过那种普通的纸飞机,像“客机”。

“波音747。”况盛将折好的飞机盛在她的眼前,淡淡笑着说:“这是小时候我父亲教我折的,你听说过袜子换飞机的故事吗?”

孟真抱着手臂扭头去看他,她听说过这个流传很久的故事,但从来没有听“当事人”的后代讲过。

“当年国家的重工业技术和设备落后很多,需要靠从国外引进。”况盛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讲童话故事一样,“几十车皮的毛巾、袜子、衬衫才换来了我们第一台宽体客机……”

孟真望着他,听着他讲第一架客机的故事,那是况家祖辈和华国的艰难过去,是华胜集团的起始,谁能想到现在其他国家也在使用华国的战机。

他很会讲故事,他的每个字句都饱含了他的信仰和崇拜,对国家、对事业、对国家重器的信仰。

孟真接过纸飞机,被他的故事吸引,她想他一定从小就听这些故事,他一定非常自豪。

他说他小时候会梦见自己是个飞行员,驾驶着他制造的战机翱翔在没有边际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