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霜小心地点了点头。

同福夹道,佟府宅邸。

佟安宁躺在暖阁里,由着两个白胡子老头给自己扎针。

旁边的隆科多和佟安瑶半张着嘴,看着佟安宁满头的银针,仿佛在看戏法。

隆科多:“姐姐,你现在就像一只大刺猬!”

佟安瑶瞪了她一眼,"才不是呢,刺猬全身都是刺,姐姐像寺庙里的香炉!"

施针的太医手下一顿,看了看佟安宁的头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人一听,眼神微微一瞟,嘴角的笑就抑制不住。

香炉·佟安宁额头青筋直跳,指了指门外,"滚!"

两小只齐刷刷摇头,"不滚!"姐姐生病了,他们要陪着姐姐。

……”佟安宁已经让人赶一次,可是这两人压根赶不走。

她刚要张口,忽然一股苦咸的药味从门口传来,一直赶不走的两小只立马躲到角落里。你藏椅子后面,我躲柜子后面。

等到康熙和佟国维进来,就只看到佟安宁。

佟国维纳闷道:“管家不是说小多子和瑶瑶也在吗?”

佟安宁目光落到佟嬷嬷手上的药,哭笑不得道:“他们是怕了佟嬷嬷手中的法器!”

康熙坐在她跟前,说道,“朕看他们是怕你给他们灌药!”

“放心,我的药自己喝!如果他们想喝,我可以让厨房给他们熬一碗十全大补汤!用黄连熬的那种。”佟安宁端过药,先用唇瓣试了试温度,然后一饮而尽,然后被腥苦的药汁刺激地干呕了一声,“哕——为什么这么苦!”

康熙面无表情道:“朕让他们给你多放了一钱黄连去火!”

“皇上表哥,杀人不过是头点地,我怎么惹到你了,居然要这样害我!”佟安宁被苦的眼睛都飙出泪了。

“水,嬷嬷,水!”佟安宁连忙呼喊救援。

r/>佟嬷嬷给她倒了一碗水,佟安宁漱了漱口,发现腥咸味过去后,苦味就就清晰了,只能又灌了一杯。

康熙看她这可怜的样子,没好气道:“知道药苦,那就养好自己的身体,还擅自跑出去吗?”

这人前日出去看热闹,被人群冲撞到了河里,差点就葬身河底了,昏迷了三天,今天才被太医救回来,居然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佟安宁闻言,怒了,"皇上表哥,我也是受害者,再说,京城治安不好,不应该是你这个皇帝的责任吗?我要向你追责!那天我明明很小心地,才不是被撞进河里,是被人丢下去的。你看看我的胳膊,现在想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向康熙展示自己细嫩的小手腕。

她也是后怕啊!没想到有人那么大胆,居然想着害她。

康熙闻言神色一愣,眸光微凝,看了看旁边的佟国维。

佟国维浑身升起怒气,顿时踹向一把椅子,"混蛋,如果让我抓到是谁,我让他五马分尸!"“歘!别踢!”

佟安宁和其他人下意识喊出声。

椅子砰的一声,并没有倒下,反而听到一声稚气的呼声,“唉吆!”

秋嬷嬷等人连忙跑到椅子后面,就看到隆科多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得亏冬天的衣服厚,所以没伤着。

佟国维见隆科多没事,松了一口气,刚才听到椅子后面的声音,他是一身的冷汗。

此时柜子后面的佟安瑶也露出了头,跑到佟国维身边,仰头喊道:“阿玛!”

佟国维摸了摸她的头,“孩子啊,都是上辈子的债!”

佟安瑶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佟安宁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她又不是两个小的,才不会干那么幼稚的事情,干嘛要一起扫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觉得需要点安慰,想到这里,瞅向一旁的康熙小少年,“皇上表哥,我现在身心受到重创,快给赔偿!"

康熙嘴角抽搐,"朕看你精神挺好,是朕的身心收到了重创!"

身后的梁九功心中默默点头,他能作证,皇上听到佟格格昏迷了三天后,浑身都冒着冷气,比外面的冰还冷。

佟安宁上下打量他一

番,十分干脆地扭头,"不信!再说,你给我赔偿,我又不会乱花,它们会成为我孤独墓葬生涯的陪葬品,每一个都代表你对我心意。"

众人:.…

并不觉得有多感动,只觉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抖都抖不掉。

佟安宁喝过药后,不过一炷香就就开始眼皮打架。

佟国维见状,一手拘着一个孩子,将隆科多和佟安瑶抱了出去,交给奶嬷嬷,让他们将人带到福晋的院子里。

康熙看向一旁的佟嬷嬷,"嬷嬷这些日子在佟府过得安稳吗?"

佟嬷嬷恭敬道:“佟大人和福晋对奴婢很好,跟着大格格,奴婢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康熙说道:“这样朕就放心了。”

“皇上!”佟国维走到康熙身前。

佟嬷嬷见状,转身走进了暖阁。

康熙:“舅舅,表妹的话你也听到了!”

佟国维点头:“宁儿一开始出事时,臣也惊讶,宁儿虽然胆子大,但是还算惜命,不过为了凑热闹置生死不顾,现在她一说,我也就明白了。"

刺骨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有时发出呜鸣声,似乎想要加入二人的谈话。

康熙口中的热气在空中消散,“舅舅以为表妹这次劫难是冲谁来的?”

“这……”佟国维面色为难,纠结了片刻道,“奴才不清楚!”

无非就是三个答案。

他!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