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则是在紫禁城寿康宫举办的,是皇太后要求的。

茉雅奇也没有拒绝,这可是两个孩子的殊荣。

满月酒那天,宫中大小嫔妃都聚到了寿康宫,看着竟然比平时年节还齐。

茉雅奇和皇太后坐在一起,龙凤胎躺在精致的摇篮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莺莺燕燕,时不时嘴巴吧唧两下,不知道在说话还是饿了,看起来胆子挺大的,也不害怕,就那样懵懂地打量周围环境。

佟安宁和伊哈娜站在一旁,看着满殿的嫔妃和王爷福晋,轻轻扯了扯伊哈娜的袖子,“怎么这么多人?”

伊哈娜用帕子遮住嘴角,小声道:“大家都来蹭喜气的。”

佟安宁一头雾水,“什么喜气?”

伊哈娜捂嘴笑了笑,“还能是谁的,不就是你家的,茉雅奇虽然生孩子有些晚,但是一举得了龙凤胎,许多人都说将你的福气继承了下去。”

要知道伊哈娜可是皇上孩子里第一个生龙凤胎的人,而且又是在寿康宫办满月酒,皇城的各家肯定要来捧场。

“……”佟安宁嘴角微抽,这说法实在牵强。

不过这么一看,茉雅奇和胤祚都遗传了她的双胞胎基因了。

这一场满月酒,两个小家伙光是红包都收了两大箱。

下午的时候,茉雅奇带着龙凤胎回到了承乾宫,刚进门,茉雅奇就朝佟安宁伸出手,“额娘,娜仁的旗头呢!您说过,等我有了女儿,就要将您小时候的旗头给她。”

娜仁意为太阳,茉雅奇希望她能灿烂快乐地生活。

至于男孩,那苏图则是起名乌尼,意为永远。

“孩子这么小,你心急干什么?”佟安宁嘴上这样说着,不过还是让人将东西拿了出来。

珍珠道:“主子说得对,公主不用着急,说是给您的东西,就不会给旁人。”

李安夏托着一个盒子,走到茉雅奇身边,“公主,东西在这里。”

茉雅奇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个精致的旗头,上面一个写着“三岁”,一个写着“四岁”。

茉雅奇将小旗头拿到手里,看到它,仿佛能看到额娘小时候小小的一团,戴着这东西,在皇阿玛面前耀武扬威,皇阿玛偏偏拿她没办法,越想眼睛越亮。

佟安宁看着她这样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真是长大了,都当额娘了。”

“额娘!”茉雅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她的脖颈,“您说过,再大也是您的孩子。”

满月酒之后,那苏图就向康熙上了折子,将乌尼立为世子。

康熙也痛快应允了。

忙完龙凤胎的满月酒后,佟安宁同样也没有闲着,因为胤祚打算给弘曙几l个孩子种痘。

为了这件事,从江南筹款回来,他最近这段时间下衙后,一直泡在太医院研究。

七月中旬,弘曙他们开始种痘,胤祚亲自陪着。

因为胤祚、茉雅奇小时候种痘发生过意外,所以此次有些紧张,胤祚准备了三处种痘场所,就除了他,就连富察氏也不清楚具体地点,茉雅奇评价为“狡兔三窟”。

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大清现今的种痘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大清九成地方基本都推行了,甚至海外的英国、法国也都派人前来学习,沙俄即使之前和大清边境有摩擦的时候,彼得皇帝也腆着脸派人过来学习牛痘之法。

即使罗马教廷之前因为中国“居然不敬上帝”,派人斥责康熙的罗马教皇,也不得不承认牛痘之术的伟大,提到东方之地,除了茶叶、丝绸,牛痘也是西方人对大清的印象,甚至成为了名片。

八月,弘曙他们种痘结束,除了瘦了点,过程顺利,回到王府后,吃嘛嘛香。

佟安宁则是松了一口气。

八月上旬,康熙沿着京杭大运河开始了第六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南巡。

当然康熙现在不确定是最后一次。

佟安宁没想到这次南巡一切铺设如此华丽,所到之处都是处处可见彩棚,有衣着光鲜的民众夹岸欢迎。

佟安宁原以为第五次南巡的排场已经到顶了,没想到第六次的排场更加大。

就不知道曹家弄这么大的排场,将钱还完了没有。

不过康熙则是龙心大悦,在他眼里这是大清国运昌隆的表现。

南巡的章程还是没变,无非就是笔墨文书、检阅兵事。

比起上次南巡,这次江南地区推出来八旗军队可比上次好多了,甚至和绿营兵不相上下,让康熙十分高兴,将江南地区的官员夸了又夸。

所谓笔墨文书,就是皇帝出巡各地,当地官员组织士绅文人雅士献词,歌功颂德,给皇上、大清“拍马屁”。

什么《皇雅》、《清颂》、《圣颂》、《海晏河清》……

佟安宁对于这种诗词已经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实在觉得,就是夸,也请实事求是,不要尬夸,不过康熙倒是接受良好,命身边的掌院学士从中筛选优秀者,然后他再亲自进行评选。

佟安宁坐在一旁,看着康熙看的津津有味,无聊地支着下巴,懒洋洋道:“皇上,这种东西就那么有意思吗?又没有功名,怎么这么多人参加?”

她粗略估计,足有上千份了,就是再好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觉得腻歪。

康熙放下手中的诗词,随口道:“梁九功,你给咱们皇贵妃解释一下。”

“奴才遵旨。”梁九功满脸堆笑地看着佟安宁,“佟主子,这事确实一时看不出多大实惠,但是对于普通文人书生来说,能在皇上、各省官员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多,若是得到皇上的青睐,那就是身价倍增,说不定一朝成名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