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迷惑,“什么结果?的斥责她了吗?”

“对对对!真的_[,好多人都看到郭络罗氏红着眼出了承乾宫,难道你是要看到臣妾当着大家的面打她一顿?”佟安宁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眼含控诉,“皇上,您也太过分了,您是皇上,要大度,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康熙此时脑门青筋直跳,他什么都没说,就挨了佟安宁一顿批。

佟安宁见他沉着脸,嘴角的弧度更大,语重心长道:“皇上,当父母的催生是很讨人嫌的,您虽然是皇帝,也要注意一下距离。”

康熙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口,“朕将事情交给你,真是糊涂了。你走吧,以后这事不会再麻烦你。”

“臣妾告退!”佟安宁淡定而礼貌地给康熙行了礼,款款而去。

康熙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睛微眯,负手道:“梁九功,你去查一下郭络罗氏给皇贵妃送礼的缘由。”

梁九功恭敬道:“奴才遵命。”

……

经过年尾年初这一段的大力推行,银币已经在京城铺开,许多工坊还有厂子年底结算薪资时,都是用银币,并且保证,若是花不出去,可以无偿兑换铜钱和碎银。

包括官员年底发放俸禄也已经在用银币,只不过银币和铜币的兑换比例一直比较浮动,年前的时候,一些民众对新银币还不太信任,银币还能兑换较少铜币,过了年,普通民众尝到好处,反应过来,银币的价值开始飙升,到了三月时,一枚银币在一些地方甚至已经能兑换成色极好的八钱银子。

要知道朝廷早就已经公布,制作的银币还掺杂了其他金属,并不是足银,并且不到八钱重。

到了三月,户部上呈奏折,表示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仅京城附近已经发放八十万枚银币,若是要全国放开,恐怕需要储备两百万枚银币,还需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做好准备。

康熙和大臣商议了几次,决定就此放开。

康熙四十六年,三月初九,朝廷正式向天下宣布银币作为大清的官方货币,以后税赋都用银币交税,银币不允许切割,至于碎银和铜钱等东西,也并没有禁止,毕竟需要一部分时间过渡,不过户部已经打算制作新铜币,能和银币直接挂钩铜币,目的是降低地方火耗,方便百姓日常使用,不过要等银币再推行一段时间。

佟安宁原以为推行银币时,应该有许多官员舍不得火耗的潜规则,没想到银币的推行也顺利。

一些有小心思的官员表示,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敌人”太强大,新的银币他们也看了,私人想要造假十分难,而且此次银币的推行,民间的阻力没有他们想象的大,和许多大商人的助力相比,来自民间的那点反对,就是蚍蜉撼树,反转不过来。

即使民间出现了私铸银币,但是和官方的银币质量相比,除非眼瞎,百姓用肉眼都能分辨出来。

三月十八日,万寿节当日,康熙也向百官和宗室发放了新制的“龙币”,所谓的龙币是康熙专门让人制作的金币

(),和银币大小一致,不过图案不一样,刻着龙纹,普通官员一人两枚,亲近的大臣少的有十枚,多的达到五十多枚,不过此次官员能达到十以上龙币的人也只有十几人。

其中索额图得了四十枚龙币,明珠得到了三十五枚龙币,佟国维得到了五十枚龙币……佟安宁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也攀比起来,不如像她一样,无论身份一人发两枚,反正也是纪念币。

只能说康熙会玩,看来是看最近朝堂最近太安静了。

佟安宁也受到了一百枚龙币,听说皇太后那里也有一百枚,伊哈娜得了三十枚,惠妃、荣妃还有平妃得了二十枚,宜妃得了二十五枚,嫔位都是十枚,贵人是四枚,其余无论是常在还是庶妃都是两枚龙币。

佟安宁:……

让她怎么说呢,该说自己在康熙心里地位和皇太后想当,他将自己额娘一样“孝顺”。

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那可就是大逆不道。

因为宜妃比荣妃多了五枚,最近荣妃看宜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两人给佟安宁请安时,已经互相阴阳怪气好多次了。

宜妃说荣妃不受宠,荣妃就怼宜妃儿媳妇身份低,宜妃说荣妃年纪大,荣妃就说宜妃穿的花,人老心不老……

让佟安宁听得叹气,九福晋和三福晋都出自董鄂氏,还是堂姐妹,可是宜妃和荣妃的关系愈发的水火不容,每隔一段时间不吵一顿,仿佛就不舒服一般。

弄的三福晋和九福晋相处起来现在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

此次罪魁祸首,还是康熙。

按照位份一视同仁多好,即使心里有偏爱,暗地里补偿就好,何必这样。

可是!

康熙分给阿哥龙币时,偏偏做到了一视同仁,所有成亲的阿哥得了四十枚,没有成亲的阿哥,在上书房上课的是二十枚,没有上课的是十枚,出嫁的公主三十枚,没有出嫁的公主十五枚。

佟安宁真想跑到康熙面前问一下,怎么到了阿哥身上就不折腾了?让她长长见识。

看看她家胤祚在康熙心里是占什么地位。

四月,黄河洪水肆虐,沿岸多处河堤崩塌,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尤其山东、河南境内被淹的惨不忍睹,山东之前才经历过三年水旱天灾,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两年,眼见刚喘了□□气,谁知道黄河决堤,简直不给山东百姓活路。

康熙连夜着急大臣和众皇子议事,

此事焦急,众臣和皇子得知宣召后,顾不得耽搁,第一时间都到了养心殿。

康熙坐在上方,环视殿内,看着殿中挺立的阿哥们,眉心紧皱,“都来齐了吗?”

怎么没看到胤祚那个冰山。

梁九功看了一下殿中,心中清点了一番,微微低头道:“三阿哥和六阿哥可能晚了一些。”

康熙眉间锁的更狠了,鹰眸射向一旁的大阿哥,“老三和老六呢!”

“回皇阿玛,

儿臣不知,要不咱们再等一下,说不定老三和小六路上有事耽搁了。”大阿哥面色严肃,语气认真,心中却无奈,他虽然是老大,但是也不能弟弟们什么事都要他负责吧。

康熙重新坐到椅子上,手中的念珠拨的愈发的快。

此次黄河大水造成河南、山东十几处决堤,淹没的房屋田地数不胜数,无数灾民流离失所。

而且更要命的是,此事影响京杭大运河的通航,从江南运送到京城的数百万石粮食受到阻碍,漕运受阻,京城这边的粮食就有可能供应不上,京城百姓、驻防旗兵、官宦、皇室都有可能受到影响,挨饿。

君不见,消息刚传到京城,京城的碓坊米价就涨了两成。

人没有到齐,尤其还是两个阿哥,大家也只是等着。

也没有等多久,三阿哥现了身影,他低着头,缩着脖子,猫着腰,小步从侧门溜进了大殿。

作为迟到者,尤其殿内还是紧张胶着的氛围,别说是三阿哥,就是一只蚊子此刻飞进来,也能察觉。

尤其这种国家级会议,又是紧急时候。

三阿哥以为无人看到,其实殿上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