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表哥,您这是伤害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您见过拜神的时候,会没事天天拜吗?只有有事的时候拜啊!如果不想上供桌,那就对我好些,多借点地气,走下神坛。”

“供桌……”康熙的脸如愿以偿地黑了,“佟安宁,你大胆!”

“皇上表哥,你生什么气,我可以和你保证,以我现在的身体,我上供桌铁定比你早,到时候你给我上香的时候,可不能说些我不高兴的话了,否则我会不理你!”佟安宁丝毫没被吓到,她这些天也憋着火呢,为什么对皇权那么忌惮,就是因为他们掌控底下人的人生。

梁九功见两人之间看着要生出火气,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看向康熙。

搞不懂上一段两人还有说有笑,下一段就生气了。

“佟!安!宁!”康熙直眉瞪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佟安宁就是故意的。

佟安宁弯眉浅笑,微微侧着头,“我在!”

“……”这话一下子噎住了康熙,心中的怒火上不上,下不下的,窝在心窝里。

最终,佟安宁就看到康熙深吸一口气,带着三分怒气沉声道:“佟!安!宁!”

佟安宁配合地点头,噙着笑继续看着他,“我,在!”

笑容中带着包容和温柔。

这情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康熙才是无理取闹的人。

康熙:……

佟安宁见康熙语塞,抿嘴忍了片刻,最终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咯咯哈!”

然后在康熙再次发火之前,上前托起他的手,一脸诚恳道:“皇上表哥,我这样你都没有发火,果然还是你最包容我了!你果然是天下最好的表哥!配享太庙的那种!”

康熙心中的怒气被这话一下戳破了,他有些哭笑不得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胡说八道,配享太庙,也是随便能说出去的。再说,你给我说几个古往今来,能配享太庙的表哥表妹。”

“呃……”佟安宁卡住。

康熙扬眉,“怎么,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佟安宁白皙的双手包裹住康熙的右手,“咱们皇上表哥就是配享太庙的千古第一表哥。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弄个金匾,咱们之间的感情,不来虚的。”

康熙脸上的笑意没忍住,笑的快看不见眼睛了,“真的?”

“比真金还真!”佟安宁笑的灿然。

果然年轻的皇帝好哄,趁他精神好,脾气好的时候,多气几回,否则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再说皇帝不缺人捧着,一味的妥协、捧着,对方说不定以为是自己有威严,有能力,丝毫不觉得是别人迁就他。

梁九功在一旁不由得感慨,果然佟主子在皇上心里不一样,皇上眼看就要火山爆发,佟主子夸了一两句,一下子雨过天晴,一句“配享太庙”,就将皇上逗的心花怒放。

……

康熙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下了圣旨,□□晋封亲王,佟安瑶封为和硕公主,之前传的谣言,在圣旨一出后,基本上消失了,不过仍有不少人咬牙认定,佟安瑶婚后肯定不幸福,然后看到内务府开始在京城督造奈曼札萨克王府,听闻,佟安瑶婚后可以和□□住在王府,酸的都能酿醋了,纷纷道,佟安瑶有现在的境遇,不过是因为有个贵妃姐姐,如果没有佟安宁,肯定就被随便指了一个蒙古王爷去和亲。

佟安宁听到这个说法,顿时嗤笑。

这些人真是为了酸,为了黑,连脑子都没有了,之前说她的贵妃位是用瑶瑶的婚事换的,现在又说瑶瑶的婚事是因为她这个贵妃才有的,话都被他们说了。

如果没有她,这个贵妃就是佟安瑶,他们现在也没有酸言酸语的机会。

……

佟府的人接到圣旨后,佟安瑶表现淡定,接了圣旨和宫里的赏赐,给了传旨太监赏银。

等到传旨太监离去,隆科多一脸郁闷道:“都是和蒙古人联姻,我怎么就没有补偿!皇上和姐姐也太偏心了!”

他和那日雅的地位悬殊也比较大,也委屈自己娶了蒙古格格,皇上都给了佟安瑶和硕公主的封号,连□□都成了亲王,为什么他这个贵妃弟弟连个三品侍卫都没有。

“胡说什么

!”佟国维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

你是娶。”

佟安瑶斜了他一眼,“姐姐说了,马上就要科举了,让府中人看着你,考个好名次,对于男人,自己挣来的功名才有价值。”

至于补偿,那日雅来自科尔沁,有宫里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只要隆科多自己不混账,他的未来就是康庄大道。

“唉!我都快成亲了,姐姐怎么还不放心我。”隆科多嘴上说着埋怨,面上却满是嘚瑟。

德克新看不下去,直接踹了他一脚,“笑什么,贵妃不过是怕你丢她的脸,我看你这样子,今年还是一个秀才,人家纳兰性德可是三甲的热门人选,而你,大家都赌你连会试都进不了。”

隆科多闻言,顿时一脸凶相,“有你这样打击亲弟弟的吗?如果我进不了会试,就是被你诅咒的。”

“呵呵!做不到就做不到,推卸责任才让人鄙视。”德克新的桃花眼里满是鄙视,两手环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隆科多:……

佟府的几个兄弟中,他最讨厌的就是德克新,长得高,总喜欢用身高碾压他。

啊!

他今年才十六岁,未来一定能超过德克新。

佟国维看着这些孩子闹腾,笑着摇了摇头,一转眼,隆科多和佟安瑶的婚事都定下来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

夜晚,柔和的月光洒在慈宁宫的金瓦上,静谧祥和,仿佛盖了一层发光的纱。

偏殿中,檀香悠然升腾,沉静的香味在室内散开,两个宫女待着冰鉴旁,用扇子扇着风,阵阵冷风送进偏殿。

太皇太后和康熙坐在榻上,说着最近的事情。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听说□□差点成了佟安瑶的随身挂件,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皇祖母说的没错,□□看着长得一表人才,实际上好像有些执拗,整天跟着佟安瑶,仿佛担心一个错眼,人就跑了。朕已经给他们赐了婚,这样都安不了他的心。”康熙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