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验他亲手创造了无数变异种,为了研究定向污染引导,在他手底下更是出现了无数的亡魂。

都是报应。

他以一个科学怪人的目光,满含兴奋与灼热地看着挣扎受苦的人类同胞的时候,大概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陆斯宇跪在地上尖叫,露在眼眶外的一簇一簇的血丝还在毛茸茸地可爱摇摆,仿佛是什么带着可爱外表的小蘑菇菌丝,但留在眼眶里的“根部”却还在蠕动纠缠着,一点一点地往它脑子深处扎。

陆斯宇甚至觉得这份污染在提取他脑子里的信息。

在他崩溃的时候,此处仍旧是一片混乱。

郁凌林的精神领域仍在蔓延,小水母里应外合,造就了屋子里所有研究员仿佛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这时候有个研究员在人群冲撞中丢了眼镜,看东西一片模糊,只隐约见着好似是陆斯宇“摔”在地上了,周围人四处逃窜,没有一个人扶他。

那研究员平日对陆斯宇也算敬重,故而在其他人砸门求生的时候,他还能提起胆子存点良心回头去接陆斯宇——也不知是不是没看见陆斯宇脚下的那片黑暗。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扶住对方胳膊,准备将自己老师拉起来的时候,陆斯宇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睛上的红色血线突然若有所感一般,齐刷刷地用顶端的“血珠”盯着准备拉人的研究员。

就好像为了和这些富有生命力的小东西形成对比,陆斯宇本人此时是手脚发软,研究员一碰他,他就往地上倒。

他的脑子已经彻底被这些血线扎根了。

研究员的近视再深,也察觉不出不对了,但为时已晚。

那些血线突然调转方向,纷纷拉长,变成了一根根细长且尖锐的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