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渐层布偶猫的叫声戛然而止,它害怕地缩回了柔软的猫窝里,姿态防备,目含警惕。

随着时间流逝,血液不再满足于从从嘴角溢出。不多时,他的鼻腔也流出了两道滚烫的血,他彻底失去理智,忍着剧痛狠狠砸向玻璃窗。

玻璃窗没有破碎,反倒是他的手因为受力受伤了。嘴角、鼻腔、拳头全都血流不止,他却沿着窗面瘫倒在地,表情麻木。

等到雨势逐渐转小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灯光明亮的房间内,瘫倒在地的男人重新站了起来,四肢百骸的疼痛也短暂的消失了。窗面传来响声,他揉了揉眉心,抬眼望去时,表情骤变。

是一只小白鸟,白鸟的羽翼被雨水沾湿了些,黝黑的眸子格外渗人。它站在窗台上,隔着玻璃与顾彦琛对视。一分钟后,顾彦琛打开了窗。

他将地面的垃圾重新收拾好,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请给我最后一点时间。”

他知道自己在苟延残喘,但被逼急的他是投降,还是逼入绝境后的绝处求生还说不定,他不想放弃,即使纯碎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控制的事情。

白鸟通体白莹,它窝坐在沙发软垫上,一瞬不瞬地望着顾彦琛时,仿佛是在宣告恶贯满盈的犯人的死期。长久的沉默在一人一鸟间蔓延,再开口时,顾彦琛低下脑袋,几近恳求:“相信我。”

墙角猫窝里的猫越发警惕,毛茸茸的尾巴都炸开了毛。明明只是一爪子就能拍在地面的小鸟,去让它害怕的想要钻进更安全的厕所里,尽管从始至终,那只小白鸟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顾彦琛。

很快,它又重新扑腾着翅膀从窗口离开了房间,而顾彦琛依旧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一道闪电劈开乌云云浪,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入内,沾湿了灰色的窗帘。

疼痛消停的时间不断缩小,在顾彦琛想要站起时便卷土重来了。他重重跌倒在地,疼到极致的麻木神情让他看起来像将要逝世的囚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