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将全部失地收复,至少,也不会如现在这么对峙的局面一样尴尬。

“只是,金人手中有那么多宗室作为俘虏。如今这位官家的母妃也在金人手中。打……”宗泽叹气:“太难了。”

不是他不想打。

而是赵构不想打。

赵构甚至还打算南迁。

这实在是让宗泽难以理解,甚至难以接受。

“当年官家还为康王时,能孤身一人前往金人营帐。作为质子时,也能在金人面前连发三箭,惊得对方瞠目结舌。如今怎么就……”宗泽和李纲拥立赵构。

除了眼下只有赵构可以担任此位之外。

就是因为赵构还是康王的时候,的确是个英勇之人。

怎么当上了皇帝,反倒是畏首畏尾,甚至又与那些主和派沆瀣一气?

宗泽想不通,至死都想不通。

姜烟站在宗泽身边,眼前的一切化作营帐中悲痛万分的岳飞和爱子以及诸位将士。

因愤懑赵构南迁,时刻上书主张赵构回开封却屡屡受阻,又担心被掳走北上的赵佶父子。

宗泽大病,卧床不起。

“渡河!”

已经病得看不清眼前究竟是谁的宗泽抓住跪在身边宗颖的手。

宗颖看着父亲面色发黄的模样,还有那双浑浊的眼睛,连连点头。

“渡河!”

黄河水拍打着两岸,奔腾不息。

宽阔的河面,对宗泽来说,犹如跨不过去的天堑。

他自前年复起,做梦都希望将金人驱逐,还我河山。

可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