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脚躺在水牛背上的小孩猛地起身。

好在水牛没有躺在池塘中心,而是在边缘位置。

小孩从水牛背滑下来,拖着湿漉漉的两条裤腿,提着鞋子奔跑在田垄间。

“真的?爹让咱们去念书了?”

跑了会儿, 原本只有两个小孩的队伍突然就壮大起来。

在别处帮着爹娘干农活的小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有人跑起来, 自己在这边也坐不住,跟着一起跑。

一溜光脚丫的小孩跑回村里,一直到宋家小院前才散开。

姜烟都看呆了。

她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偶尔看到也是看见现代的农业器具在田里忙活。

更没有看过在田里跑起来的这么多小孩。

“孩子都是如此,喜欢凑热闹。”宋应星却高兴不已,面上在老成渐渐淡去,只剩下满腔兴奋。

“幼时家中贫寒,虽祖上略有荣光,可到我父亲时却大不如前。”

宋应星的曾祖父当年也曾入阁,只是宋应星的祖父英年早亡,父亲奋斗一生也只是一名秀才。

但家学渊源,虽门庭不如从前,读书科举这件事情,依然是宋家最最要紧的。

“我记得这一年。我与大哥在叔祖处读书,后来又拜族叔做了老师。但后来兜兜转转,又拜入了与我家有世交的南昌新建举人玉笥先生门下学习。”

既然想要学好,那一名优秀的老师自然是不能少的。

宋应星幼时的求学之路对他后来的人生,尚且算是顺利的。

“玉笥先生待我兄弟二人极好,倾囊相授,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