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一心为北齐,为高家。

只因为后来高纬问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便惹来了杀身之祸。

他是高家有史记载以来最宽厚的人,征伐沙场,出生入死,与军中将士同乐。

最后却死在高纬的谋害里。

甚至一条罪名都没有。

可哪有如何呢?

高纬高湛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罪名。

“没有。”高长恭摇头。

他连自污和装病的法子都想过,总以为自己能活下去。

不至于落到他那两位兄长的结局。

高家的宗室,在高湛和高纬的手里,像是被幼儿捏着的泥塑娃娃。

说摘头,就摘头。

要断掉臂膀,就断掉臂膀。

没有任何理由,全凭他们的高兴。

“可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高长恭双手背着,从十六岁的少年,到如今二十出头。

他成长迅速,肯吃苦也不怕累。

锦绣的皇室生活,在他心中远比不上军中的日子。

他就这么一直走,融入雾蒙蒙的夜色。

只能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那张恶鬼面具再月光下,好似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