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早些年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模样不同。

如今的王勃面容沧桑,和周围人相比更是显得有几分落魄潦倒。

姜烟看着他依旧挺直的脊骨,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与这纸醉金迷的宴会格格不入的王勃,突然明白之前他倒下墙头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人,不会只有一种活法。

他不拘泥从前的事情,也不会拿过去惩罚自己。

天命如何,便如何。

他自巍然不动。

姜烟原本紧绷着的心瞬间落下,狠狠的松了口气。

是她被幻境欺骗了。

能够写出“富贵比于浮云,光阴逾于尺璧。”的人,又怎么会沉湎于痛苦和失败中呢?

滕王阁宴请,洪州都督兴致高涨,突然提议在场文人可否为滕王阁当场做诗一首。

笔墨纸张在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前传过。

直至宾客席位最末的王勃面前。

喝过酒的王勃,面颊微微带着些红。

托着笔墨纸砚的仆从显然也不觉得一个坐在最末端的人能写出什么样的诗句。

真要端着东西离开。

一只手突然摁住纸张。

王勃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双眸清爽的看着眼前的仆从:“我来写。”

在场众人无不朝着王勃投去怀疑和打量的神色。

无人认出眼前这个落魄青年,便是当年在长安惊才绝艳,十六岁便以应幽素科试及第,授朝散郎的少年,那个写出《乾元殿颂》,获皇帝称赞为“奇才”的王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