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沉,似有警告的看了一眼里包恩,犹豫半响,还是微微低头同样靠在了纲吉的肩膀上。这家伙似乎每天都有在照顾小婴儿,有一股糖果的甜味,腻腻歪歪,头发也软的不可思议,比起他们口中所谓的黑手党,更像是不谐世事的孩子。

活该轻松自在。

活该拥有一片纯粹而毫不犹豫的怜悯之心。

如此放松,如此脆弱的姿态,本不该出现在一无所有的流浪者身上。

纲吉感受到流浪者的妥协,不由的高兴,抱着他腰间的手也松了些,不断上下抚摸着人的背部,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给予安慰。

“以后我来当你的朋友,所以所以不用再露出那么孤独的表情。”纲吉低声回道。

孤独。

流浪者微微睁眼,垂着眼眸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映在地面的光影不断变幻,虚幻的、旋转的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境,让人眼花缭乱的万花筒。

“看起来你现在心情还不错,可以放开了吗。”流浪者轻笑一声问道。

上下无法衔接的话,让鼓起勇气说出让人害羞的话语纲吉瞬间红了脸,好像只有一个人再唱独角戏,纲吉感觉全身都像是被针扎着一样不痛快,胸中有些烦闷,想要吼叫,说些什么,急躁的他想原地打转,但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失望。

流浪者感受到腰间的手慌张的松开,顿时后退两步脱离了纲吉的环抱范围,以防人再冷不丁扑上来,他抬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对方的手中。

过于滚烫的杯壁让纲吉一阵手忙脚乱,嘴里高喊着:“好烫、好烫!”双手左右推攘着杯子,可他的挣扎只坚持了几秒,就苦着脸看着杯子摔落在地上。

即将落地前,杯子违反常理的停在半空,又稳稳当当的浮上来重新送往纲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