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着当时的感觉，眼神在应有的占有欲之后，又柔和下来。但这种柔和并不柔软，就像当时封柏琛看他的眼神一样。这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颇为复杂，且不正常。

若放在现实中，这大概是要吓到人的，但放在这一幕戏里却刚刚好。康迅哲太满意这个眼神了，他要的就是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感觉，也是这样的感情，才能推着萧化雨走向一条不归路。

“过！”康迅哲道，“表现很好，星徊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贺星徊是真的疲惫，连去监视器前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工作人员第一时间上来给他送衣服，封柏琛接过衣服给他套上，在他耳边小声道：“直接回去吧，回酒店我帮你卸妆，你先上车。”

贺星徊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就低着头跟小向一起离开了。

工作人员只以为他还没从戏里走出来，所以谁都没在意他的状态，继续准备下一场了。

封柏琛来到监视器前，看了刚才的拍摄。贺星徊的眼神很好，出乎他的预料。他能理解康迅哲的满意，同时又多了些担忧，总觉得贺星徊的状态似乎有问题，但问题在哪儿，他又说不清楚。

他在贺星徊眼里看到了疲惫与无奈，这些放在萧化雨身上，当然是没问题的，但以贺星徊现在的演技水平，能演出这么复杂的情绪，很可能有些并不演出来的，而是来自于贺星徊自身。

没和导演多说，封柏琛便追着贺星徊离开了。

化妆师在车上帮贺星徊卸了假发套，但并没卸妆。封柏琛上车后，贺星徊睁眼看了他一下，没说话。

封柏琛拉过毯子给他盖上，说：“闭眼休息一会儿。”然后对开车的小向说回酒店。

小向能感觉到贺星徊状态不好，也知道他失眠变严重了。不过他想着拍完今天就能歇一歇了，应该足够贺星徊调整，所以并没太过担心，也没有报告给谷雯。

回到酒店，两个人直接进了贺星徊的房间。封柏琛让他在沙发上躺着，自己则细致地帮他卸妆。

贺星徊的妆不重，还是很好卸的，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封柏琛轻声问：“睡了吗？”

贺星徊语气里满是疲惫，说：“没有。”

“能自己洗澡吗？”封柏琛又问。

贺星徊点点头，睁开眼睛后，撑着上身坐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去了浴室。

封柏琛不放心，又不好进门看着他洗澡，只好在门口站着，让贺星徊有事叫他一声。

洗完澡出来的贺星徊脸色好看了不少，这会儿似乎也有精神说话了，看着还没收拾自己的封柏琛，浅笑道：“你快去洗澡吧，我没事。”

封柏琛让他先到床上躺着，然后给小元打电话，让他买些粥回来。这才借用了贺星徊的浴室，快速卸妆洗澡。

等他出来，就见贺星徊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一直在颤的眼皮证实他并没睡。

封柏琛回自己房间拿了一瓶按摩精油，才又回到贺星徊这边。

“趴着，我给你按一按。”封柏琛坐到床边。

贺星徊睁开眼：“你会按摩？”

“试试不就知道了？”封柏琛微笑着催促，“赶紧的，给你按完小元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吃点东西赶紧睡。”

贺星徊是真的很累，如果能有个人给他按摩放松一下，也不是坏事。于是他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封柏琛又扯了一下他的衣领，说：“把衣服脱了。”

贺星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已经把精油到在手上了。精油散发着温和和疗愈的味道，贺星徊很喜欢，便按他说的脱了衣服。

封柏琛皱起眉，贺星徊身上青了好几块，应该是吊威亚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要给贺星徊按摩，恐怕到这些淤青消失，他都不会发现。

微微叹了口气，封柏琛便上手按了起来。并没用很大的手劲儿，只是想让贺星徊放松一下。

“你这段时间每天能睡几个小时？”封柏琛问。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薄薄的一层肌肉很结实。

“不知道。”贺星徊闷声说，“反正昨天晚上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