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了那俱乐部经理一句:“年纪大点的选手你们应该也要的吧?要的话,我再熬我爸两年。”

就算是一个小时之前。

他还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班里有同学的妈妈是开整容医院的,听说里头的医生技术相当牛逼,国内好多看上去漂亮帅气的明星都是那些医生的座上宾。

想到这儿,谢祈薄唇勾起淡笑,他垂下眼眸去看窗外漆黑一片的花园,开口:“您不必担心他。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谢祈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他刚走出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关卓水也推开了洗手间的大门。洗手间只有简单的马桶和洗手台,关卓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撩起衣服往脸上一抹,被冷水和衣角遮挡的视野里划过青年的影子,等水渍彻底从眼前消失,人影已经不见了。

关卓水也没有多在意,只随口问了句:“聊什么了?”

洪明张了张嘴,哑然。

半天才回答:“说小泽明天的事情。”

他垂下眼眸,借着屋内的灯光透过窗户去看自己印在玻璃上那张苍老颓废的脸。

长久的酗酒加上多年的操劳,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差,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再多些时日就该与人世告别。

粗糙的手指按在玻璃上,他在心底苦笑一声。

其实刚才他跟谢祈提起贺静泽,是有点想法的。

贺静泽说让谢祈代替自己去当试验品,太亏了。

那如果试验品换成他,是不是就不亏了?

只是……

洪明说不出口。

不管是面对贺静泽还是谢祈,他都说不出那一句:“明天我代替小泽去。”

不可否认,在面对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少年要经历那般可怕的事情时,他心底是心疼同情,是想制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