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栖眠外套就被江野半拆半扯地扔在随便一个地方。

谢栖眠好不容易踢了鞋,才要打直腿就被江野推往不同的方向,谢栖眠赶紧扯住江野T恤,从唇齿间咕哝一声:“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江野落在颈侧的吻。

谢栖眠深吸一口气,抬手挡住江野的唇,让他从混沌的情.欲中清醒片刻。

“江野,想干什么?”谢栖眠问。

江野的右手撑在他耳侧,咬着牙凝视他良久,不说话。

谢栖眠舌尖碰了碰唇珠破皮的地方,疼得眉梢微动。他将江野的手从自己队服里拿出来,下一秒勾了江野的脖子。

“别动。”

谢栖眠翻过身,坐在他膝盖上,静静看着他。

胸膛里空了,没有了谢栖眠的体温,江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想将他重新纳入怀中,却又被禁止动作。

“江野……”谢栖眠伏下身,问他,“知道谈恋爱有什么好的吗?”

江野点头,又摇了摇,还是想伸手抱他。

“今天告诉你。”

他吻了江野,却隔着云雾,按住了今晚的月梢。

月亮还没从云端跑出来,只是顺着窗棂的形状印出一块形状,铺在木地板上。

风一拨,云晕散去,起先露出月芽儿,随后整个都悬了起来,挂在空中。

春夏之交已经不再寒冷了,月亮四周仿佛也散着股暖气,将风撞过来的那股冰凉都烘热了,氤氲着,这会儿倒像温泉中露出山石,被水流拍出暧昧不清的汩汩声。

窗外风声猎猎,人如月上枝头。

谢栖眠疲惫地呼吸,与江野的呼吸同频。

过了两秒——

“我……”江野幡然清醒,手脚并用地扶着谢栖眠,在床头抽了十几下纸,浩浩荡荡铺满了谢栖眠的手,给他大擦特擦,直到看上去干净了为止。

他弄完,把那小山一样的纸巾全部团起来推到床下,毁尸灭迹。

谢栖眠摊着两只手,那些心猿意马都被江野擦散了,原本还想去趟卫生间,这会儿就光剩下笑了。

江野匆匆给他拉好上衣,完了又打理自己,然后像只做错了事的大狗狗坐在床头,耷拉着脑袋。

“怎么一脸委屈,”谢栖眠低头,从下而上看他的脸,“我欺负你了?”

“没有……”江野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强自镇定地让谢栖眠坐好。

谢栖眠收起腿,刚要下床又被拉回来,江野以为他生气了,忙说:“没有,没有,我……我……我很……”

“很什么啊?”谢栖眠饶有兴致地问。

江野:“……”他不好意思说,倒让谢栖眠觉得有些楚楚可怜了。

谢栖眠拽他裤脚:“就这么穿着裤子,不会不舒服?去洗澡换睡衣吧。”

江野不动,半晌,问:“谢栖眠,我刚才在做梦吗……”

“那你倒是挺会挑梦做的。”谢栖眠被江野箍住腰,不得动弹。

江野似乎还没从梦里醒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但与刚才红着脸羞愧到极点不想弄脏谢栖眠时不同,是难以平复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