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像落汤鸡,谢虞川失血过多,是被拔了毛的那种落汤鸡。
“我们现在回自己船那边,带了医生,”张九厘在这时必须格外镇静,“不用慌,不会有事。”
林溪点头,什么也没说。
水滴从他黑色的头发上落下,脸冻的雪白,好似水鬼。
他的头颅在那过程中被什么砸中了,额角淌下一滴赤红色的血。
“快,”但他很平静的说。
飞行员加快了速度,直升机从游轮上空横飞。
游轮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从他们的高度往下看,人群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横躺原地陈尸,有的在毫无目的的奔逃。
“枪给我,”林溪冷冷的道。
“啊?”
狙击手诧异看他,本要言明此时狙击条件很差云云,转念一想,打不中还不让泄泄气吗,遂乖乖交出装备。
他望向林溪,忍不住睁了睁眼。
风声、海浪声、呼救声交织成一片,随后淡化,像褪色的画面一般破碎、随后消失不见。
林溪整个人都静止了。
直到,他扣下了扳机。
子弹刺破虚空,一往无前。
轰——
游轮上迎风乱舞的旗杆从底部断裂,重重朝甲板砸下去。
甲板断裂,各种箱子乱滚,数米长的旗杆横倒在地,激起木屑和各种碎片。
旗杆下攀出一只血手,那手试图挣扎,最终无力落下。
而游轮暗处水上,一支被悄然放下的轻艇也突然失去了动力。
“那、那是——”
是乘乱要逃的谢珉。
但是,不是不让他们杀么?狙击手惊疑不定,望着林溪。
然而很快,那底下,一名虚弱纤瘦的少年缓步走近。
他站在甲板上,先是垂眸望了望血肉模糊、唯有一息尚存的谢珉。
随后抬头,朝射击方向看了看。
凭借良好眼力,狙击手看见他的口型是:
“交给我。”
天亮之时,船只都成功靠岸。
港口已被封锁,治安署联合当地力量对整个区域进行了戒严,医疗队伍已严阵以待,直接把最佳团队、最贵设备拉到港口医院,当场进行手术治疗。
与此同时,公海两座小岛上,治安队员登陆,对系列人员扣押,并对岛上环境全方位取证。
中午时分,一张承载所有相关数据,包括涉事人员名单、研究成果资料、资金来去向等项目的芯片,被人用送餐外卖的形式递到了指定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