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让他往下说,叶玉茗鼓起了一万分的勇气,从怯懦、乖顺、畏惧之中,找到了说出话语的方法:“我不会允许。”
虽然,他还是想不清楚,理不清自己的感受,但是连冰和林溪对他说的他都记得——
“先……他,对我做的一切,是不可饶恕的犯罪,我不允许他,再次逃脱。”
谢老爷子微愣怔。
叶玉茗眼泪泛起挣扎的泪水,脑海中,好友痛心疾首的、感同身受的表情和话语浮现,与那些状似温柔实则丑恶的东西相互碰撞。
一边是先生对他的规训,另一边是林溪保护他时抽出的那一把银刀。
他语调干涩:“林溪说,我……我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我应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他想到了,他想要去阳光下翩翩起舞,不想要做掌上玩物。
别人也不可以在这样对待了他之后,再逃之夭夭,飞去什么热带小岛过逍遥快活的人生。
“每、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都是平等的,都是受着亲人朋友牵挂,怀着许多美好畅想在生活的。
“我……要他受到惩罚,”叶玉茗喉头哽咽,“就算要我死,来证明这一切,那我也愿意。”
“………………”
谢虞川没有吭声,漠然的看着老爷子,也看着担架上的人。
“你知道,放他那一次,就会有这第二次吧,你还想要谢家门宅前再多一条命吗?”
老爷子颊边肌肉紧绷,如果仔细看,那甚至是轻轻抽搐的。
过了很久,他猝然别开头。
谢虞川知道,那个动作,是这老人的退让。
他于是收回目光,对叶玉茗说:“你这话不矛盾吗?活着才能做你要做的。”
*
在夕阳时分,大队人马从树林撤离。
谢虞川带着林溪坐同一大辆车,位于车队正中央,车上有专人照顾林溪,但谢虞川仍亲自打湿纱布,每隔五分钟给林溪润湿嘴唇。
张九厘好险保住了这份工作,尽职尽责的拿了笔记本,一面遥控集团的事,另一面读取着从谢大那房子里搜来的电子资料。
实验室那边药物检测结果刚好也出来了,报告被发到了他这里。
他点开那页,发现里面都是中文,但合起来他还是不认识。
只得求助专业人士:“那什么,燕医生,您来看看。”
燕谈鸣被专门叫过来,是看顾林溪的。他先看谢虞川,见谢虞川没反对,接了电脑过来。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他向张九厘确认报告的真实准确性。
当场采样当场送检,哪能出错呢。“怎么了?”张九厘紧张的问他,生怕是有什么难治的毒性成分。
燕谈鸣说了声稍等,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他和那头的女士说了一阵,挂掉电话,看向谢虞川:“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