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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诉诉性子就算再骄纵,但这皇帝也是不敢惹的,她只好每次都借故避开礼官。

她爹初来长洲县上任时,在县外捐资建了个寺庙,名为弥提寺,香火挺旺。

只要京城派了礼官来,她就躲到弥提寺里暂住几日。

马车内隔断内外的珠帘拂动,一张面无表情的清秀女子面庞出现在帘外。

这是沈诉诉的贴身侍女小满。

“小姐,京城派来的礼官昨日就回京了。您不在弥提寺多住几日吗,今日雨大,路上湿滑,我怕您出什么意外。”

小满见马车外的雨势渐大,蹙起了眉。

沈诉诉将自己的宽袖挽起,在颊边扇了扇,挥手道。

“弥提寺里天天吃素,我这嘴都快不知道肉味了,现在这季节,春淮楼的鳜鱼应当很肥美。”

沈诉诉舔了舔唇,吸溜一声。

“小满,我受不了啦,我今天就要吃上清蒸鳜鱼,你让车夫快些驾车。”

“好好好。”小满将一方干净的湿帕递给沈诉诉擦脸,将此吩咐告知车夫。

只听见马车外传来两道骏马嘶叫声。

车夫爽朗笑着:“好嘞,大小姐,小的这就快些驾车。”

春雨纷然,两匹白色骏马拉着车,往前奔去,在泥泞的官道上踩出一串深深的马蹄印。

沈诉诉面上盖着湿帕,没坐稳,因为惯性直接仰面倒在身后的箱笼旁。

她觉得有些丢脸,赶忙爬起来。

回忆起春淮楼里的美味佳肴,沈诉诉忍不住笑得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