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不了的时候,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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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收起自己前半生学到的矜持与气节,拼着一口气,学成了最厉害的妓子——

金鳞阁的花魁,好歹可以自由挑选客人,好歹可以出入那些自己曾经出入的宴会场所,保有曾经大小姐的那一点点颜面。

她不会成为任人践踏的低级妓子。

死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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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她要被替换了。

她不再能做花魁了,不再是花魁的她已经被预订给了一个她最厌恶的客人,要做她最厌恶的事。

“公开表演”……哈。哈哈。

那就是她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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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掀开窗边的帘帐,静悄悄地,看着那个蜷缩在荒僻墙角旁,抱着一只黑猫嘀嘀咕咕的小女孩。

那个要顶替她的小女孩还没成年。

过去,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她会随手抓一把果盘里的糖给她吃。

但在这个地方,远没有成年的女孩,就要出台卖笑了。

……山茶。

是,叫山茶吧。

她姓什么?名什么?这里都不重要了,这里全被抹消,只留下一朵朵的花的名字——呵。

她们这些人,活得还不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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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揪紧手指,突然想起,山茶来做过服侍她的丫鬟,听话乖巧,还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叫姐姐,眼里写满对她的渴慕与向往。

腊梅懂得多。

她读过诗书礼易,她比楼里这些不要脸的娼妇懂得太多了,她知道人生不只是卖笑卖身、讨好客人。

她是花魁的时候,他们都说,她是城里最美的美人,也是最聪明、最高贵的女人。

……可是,很快,她不再是花魁,也坐不上那座高高的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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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的手指,越揪越紧。

老板说……因为山茶更温柔……因为山茶更美丽……因为山茶比她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