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风琴不发一言,但帕西法尔觉得他把每一个字都记进了心里。

于是,第十七天夜晚,帕西法尔觉得他可能明白了,再次提出逃走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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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却依旧摇了摇头。

“我会溜进这扇门,会打开这种笼子的锁,是因为我见过许多扇这样的门,许多这种笼子的锁。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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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多这种笼子里的那许多个孩子?他们曾经每一个都想逃走。但没一个都没能逃走。”

“而且,你是被送进来的,兄长。既然能被送进这里,你在外面的世界,就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他顿了顿,又轻声说:“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一个……但你不会想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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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当时不明白管风琴说的那唯一一个方法是指什么。

但弄明白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第21天,装着笼子的房间外,从窗户的方向,响起歌声。

与过去遥遥传来、模糊至极的合唱不同。

那是管风琴的嗓音。

轻轻的,温柔又稚嫩,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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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出那是管风琴的歌声,尽管管风琴总说自己是个只会弹奏管风琴的笨蛋,但,帕西法尔知道他唱歌很好听。

因为,夜晚,害怕的时候,管风琴会给他唱摇篮曲,一边唱一边轻轻触摸他的额头。

尽管他手指的温度总冷得帕西法尔打哆嗦,但,谁能舍得弟弟的摇篮曲和哄睡觉服务呢。

管风琴真的很有音乐天赋,帕西法尔不止一次幻想过弟弟在外面的世界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的样子——啊,弟弟可以跟着他一起学吉他,毕竟笨重的管风琴带不走……

管风琴肯定会喜欢吉他的。

他知道,在自己讲述吉他可以轻飘飘带去任意一个地方演奏时,管风琴的手指都忍不住轻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