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来不及了。
酆业低头吻住她,他的额心抵着她的,神纹熠烁不停,而她的识海里,御控她神魂的神识正被一道悍然无匹的混沌神识一丝一毫地抹除殆尽。
他温柔得像万年前高居圣座的神明,从始至终,他不曾伤及她神魂半分。
直到那个吻里被血漫过。
时琉滞然僵硬地慢慢垂首。
两人之间,他握着她抵上他心口的匕首,早已寸寸推入,没入他胸膛里。
最后一丝昆离的神识消泯于时琉的识海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笑意——
‘我是输了……你也没赢!’
‘你输得更彻底,输掉了你最后一点点可怜的神魂性命!’
‘酆业!你不如我!你不如我你听到了没?!’
‘我不甘心——’
余音尽去。
时琉僵滞在原地,她下意识地捂住他心口,即便那把锋利的匕首一次次割破她掌心,她只是发了疯似的将它没入他胸膛处的刀刃攥得更紧。
少女鲜红的血与神魔淡金的血交相融汇。
“不——不要……”
时琉抱着她撑不起的酆业慢慢屈膝跪地。
她泪落如滂沱的雨。
“别哭了,怎么像你梦里那只,”酆业咽下血,低声笑了笑,“小琉璃妖似的。”
时琉只是用力捂着他心口,泪水失控地摇头:“求求你,不要……”
“……”
苍白的祈求得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