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间,周栩应在?电梯关闭前扯过了拉杆。
李畅还喘着粗气,他一边扶着胸口一边劝:“你你等等控制一下情绪,这个事我知道你不会完,但我查了一下慈家也不是吃软饭的,要是闹大了你爸知道可能也麻烦,斟酌着点,先忍一忍。”
红色的电梯数字一直上升,三楼很快,电梯门唰的打开,周栩应拽着行李箱往外走,身后还有人,但他的声音混着金属封闭空间内残余的回音,他停住脚步,冷而自持,冷硬的下颚与眉骨线条锋利,他瞳孔漆黑,薄唇咬字而出?:“那姜执宜受的委屈算什么。”
“放过吗,不可能。”空气倏地安静。
周栩应眼眸很深,他眼下的拓出?一层阴翳:“她不能受任何人的欺负、不能被任何人困束。”
“她善良单纯,自由?骄傲,那应该是她漂亮人生的闪光点,而不是给败类攻击她的借口。”
周栩应看着李畅声音沉哑:“你不会懂,青春期的任何一点灰暗,都?不应该是她遭受的。”
可偏偏,全是攻击向她的。
周栩应转身,朝拥挤杂乱的病房走去。
这是最普通的医院一角,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付不起的药费排不上的床位,是周栩应从出?生起便不用担心的话题,造物主赋予他的巴别?塔决定一切。
可刚才的那秒,即使背景那么复杂,李畅也看到他眼中的心疼。
那么清晰,那么偏护。
滑轮滚在?地上摩擦出?沙沙声音,光线昏暗,周栩应指骨捏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