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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略有怔忡,身上原本散开的阴气重新加重。

怨啊!如何能不怨?当皇帝的不愿意旁人与他分权,可他们又哪里是想要分权。拿潘桂自己来说,他自己是一员大将,儿子却不擅带兵。放在前朝,只要有他这么一个父亲,儿子依然能当一个“大将军”,潘桂却直接没让儿子走这条路。

他是儿子的爹,同样是士卒们的“将军”,自然要对士卒们的性命负责。至于儿子,潘桂自认也不曾亏待。给他足够钱财,让他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便是。

没想到,他儿子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不觉得父亲待自己不好,皇帝却不接受。

小孙子死的时候才多大?还没车轮高呢!

作为活尸,潘桂这会儿不会流泪。可滚滚阴气涌上他的眼睛,一时之间,倒真像是眼中含了一汪浓泪。

白、梅看得心惊,杨春月同样。她手微微捏紧,出言打断叔父的人思绪,道:“潘叔!你既看出了争流的传承,映寒那边呢?可有什么发现?”

讲话的时候,杨春月尽量用上俏皮口吻。潘桂听着,倒也真的被拉回了心神。朝梅映寒看了片刻,笑了:“还用说吗?这小子的剑,和长阳子一模一样!那小子追着妖人离京,倒是躲过一劫。”

杨春月轻声说:“正是呢。”

梅映寒则道:“前辈所言不错。”一顿,快速观察一下潘桂身上的阴气状态,便开始讲自己了解到的师祖状况。

从师祖与云虚的一战,到后来成立天山派。还有自己最近才知道的,师父、师叔伯们皆以“凌”作为名字的第一个字眼,兴许是因为长阳子在怀念另一个姓“凌”的人。

听着青年的声音,潘桂身上阴气慢慢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