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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抱怨,语气却带着欢喜。毕竟梅映寒如今说的,的确是所有习武之人的梦想。

纵然是二十二岁就被许多人叫做“白大侠”的人,也没法抗拒“武功精进、内力大涨”的诱惑。

他这样表现,梅映寒又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剑客微微一笑,道:“若是那骄傲完便是自负自满之人,我自不会如此开口,可白兄不同。”

他只说“不同”,却又没说哪里“不同”。白争流被他勾得心痒,一下一下地瞄他。又要矜持,想我是“白大侠”了,怎么能因为被人夸了就这么欢喜。

可那是梅兄啊!

梅兄说他白争流和旁人不同,那梅兄本身又岂是会与旁人相同?在外来看,他是温和知礼,与谁相处都能让那人心生平和欢喜的人。这样的梅兄夸起人来,定然也是极为真诚可信的。

白争流允许自己因对方的话高兴一息。

两人相对,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笑意。

这么笑了片刻,白争流身后,周六儿:“咳咳……咳咳……”

昏迷了一日之后,他又醒了过来。

白、梅两个连忙收敛心思,去看他们救下的人的情况。

这次再醒,周六儿明显比昨日更加虚弱了。这也是难怪的,他本来就受了伤,却一直没有得到该有的照料。虽然白、梅已经尽力,但他们能做的,对如今的周六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周六儿自己也有所感觉。但他更知道,要是没有这两个年轻人,他一定活不到现在。纵然身上难捱,他也绝不开口对白、梅诉苦。甚至在两个青年又背起自己的时候,犹豫着劝他们:“两位大侠,你们不若就像我那些同乡一样,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日后若有机会回来,再把我带回村里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