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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争流听着耳边的一声声痛哭,还有梅映寒挑着重点问起常宅那些旧事。

他默默分辨。在两任妻子的事情上,常老爷的说法和安伯、平哥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说法要更加细节。

比如柳氏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打翻了给黄氏毒妇备下的洗脸盆,那毒妇骂她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要让人给她教教规矩。做这事儿的就是那毒妇的贴身丫头,叫腊梅的,历来是她对二娘磋磨最多。

“二娘被那狠心的丫头按在水盆里,最开始还能挣动呢,到后面就一点点没了动静……”

白、梅两个心中分辨:这么说来,“二娘”就是柳家娘子了。

这年头,普通百姓没有名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小时候“大郎”“二郎”这么含糊叫着,等长大一些,有运气的能捞到个出生年月当自己的名字,但也有很多人一辈子在旁人口中都是姓加排行。

男丁尚且如此,女郎就更不用提。也只有那些读书人家,会给女儿起上名字。轮到柳氏,从出生到死去,她都是“柳家二娘子”。因丈夫抛弃了她,另娶新妇,这“柳氏”的名头前面甚至不能再加一个“常门”。

白、梅两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们一前一后开口。

梅映寒冷声:“她在挣动,你又在做什么?”

常老爷面颊抽搐一下,并不言语。

但纵他不说,两人也能想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