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却没有多少反感。
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太过熟悉彼此了吗?
昨天他马上就要吐出来时,傅天河甚至要用双手捧着接,更是给他买药和晚饭,在凌晨三点半专门起来一趟,检查他有没有重新烧起来。
所以自己才因此对他托付了足够的信任,以至于将这一明显越界的举动,也可以被理解成单纯的试探温度……吧?
但很快所有的侥幸就烟消云散,让陈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因为傅天河的唇覆了上来。
体育生的唇比他要凉,但同样柔软。
陈词人生当中第一次用自己的唇去碰另一个人,就连曾经在母体内共同被孕育的弟弟,他都没这么亲密过。
当然,也许在他还不记事的幼年时期,陈蔚作为父亲,怀揣着爱意亲吻过作为孩子的自己。
可傅天河给陈词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是苦苦压抑后终于得到释放的、怀揣着羞耻和孤注一掷的,来自另一种陌生感情的亲吻。
至于素来敏锐的陈词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陈词的呆愣被傅天河理解成了默认。
他已经给出了足够长的时间,可除了最开始的后退闪躲,少年再也没做出其他应对。
于是捧着陈词面颊的右手向后移动,按在了少年的后脑处,傅天河根据他印象当中看过的电视画面,又或是直接遵循着本能,尝试着更加深入些许。
舌尖微微探入唇缝,奇妙的触感让傅天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他不敢更深了,只是全副身心地体会着这一瞬间。
陈词很热,哪里都很热,让傅天河有种正在灼烧的错觉。
似乎是觉得口中入侵的异物太过奇怪,陈词尝试着用舌尖去抵傅天河,想要把他推出去。
却让这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唔……”
奇特的触感让陈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感冒的鼻音让他闷闷的,钻入傅天河耳中,羽毛般挑动着本就紧绷的心弦。
傅天河头晕脑胀。
未知的温度似乎从陈词身上传递而来,一路烧到了他全身,尤其朝着某处汇聚,带来不妙的变化。
他肺活量明明很大,却在这短短片刻间感觉到了憋闷,最后近乎狼狈地匆忙退开,以一种不太体面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初吻。
傅天河低头看着陈词,努力平复着呼吸,却在视线和少年有所接触时,下意识地想要闪躲。
不行不行。
傅天河强迫自己同陈词对视。
凝视着那双盛着些许困惑的琥珀色眼眸,傅天河竟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再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那些埋藏在深处的话语,会像调皮的小孩子一样跑出家门,到处惹是生非。
想做都已经做了,至于接下来的结果如何,他也做好了准备。
你想对我表露出怎样的态度都好,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
陈词半天没有反应,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抬起手。
但那只手的目标,并非傅天河的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少年轻轻碰了碰自己方才被傅天河吻过的嘴唇,如同在确定是不是他发烧当中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