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艺术生很多,但傅天河很少闻到类似的问道,是因为大家都是画水粉水彩吧,陈念中午拿出来的颜料,好像是油画。

傅天河收起校服,坐在自己放倒了的凳子上。

他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在桌洞底下动了动,最终轻轻蹬了下前面陈词的凳子腿。

“多谢了。”他小声道。

陈词的背影一动没动,仿佛没听见。

少年微微低头看着书,从t恤后领里露出一节白皙修长的后颈,后脑勺处的乌发被修剪得整齐,傅天河发现他右耳的耳后有一颗小小的痣,藏在很难被发现的地方。

耳后有痣说明什么来着?好像是财运不错,性格固执?

傅天河看了片刻,才终于收回视线。

他从桌上的书里找出物理课本,下午第一节是他最喜欢的物理课,他作为课代表,待会儿得去老师办公室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

陈词其实听见了傅天河的道谢。

但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其实应该是他谢谢傅天河才对,不然他中午自行回家,吃完饭后可能都没多少时间午休,而且也确实是他把人家衣服弄脏了。

但是他谢傅天河,傅天河又再谢他,这样下去会耽误很多时间。

陈词干脆就不说话了。

上课前五分钟,傅天河从座位上起身,经过陈词身边离开教室,片刻之后拿着茶杯和教材教案回来,放在讲台上。

陈词这才知道傅天河是物理课代表。

“人家物理成绩可好呢,好几次都是菁英班之外唯一一个能考满分的。”桂芷棋小声对陈词道,“只可惜偏科太严重了,上次化学好像才考了30分。”

陈词想到傅天河中午想要问他的化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