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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批的官员被放还归家,苏州城渐渐恢复平静和正常,至于没被放出来的,大概是放不出来了。

牢房里,陈越白和贺梁一人坐了张座。

刑架上挂着一人,披头散发,中衣上血迹斑斑,头颅低垂着,哪还有之前威风八面的模样。

陈越白扬了扬下巴,边上走上来一人,上前给卞青安好下巴。

怕对方会‘自戕’,平时不需要说话时,卞青的下巴都是卸下来的,手脚都上了锁链,吃饭喝水都是被人用手喂。

由于看管他的都是疾风司的人,倒没再像上次严占松那样,莫名其妙就自戕了。

“之前我还着急着想让你吐出点什么来,也好早日结差。现在不这么想了,你在这儿,就像那鱼饵,还不知能钓到什么鱼来。隔个两日钓一条,你无形中也算立了大功。”陈越白轻笑道。

卞青嗓子中发出咔咔声响,却没有说话。

贺梁喝了一口茶:“我早就说了,若他能如司马长庚那么果断,我还佩服他是条汉子,做了却不敢认,还抱着侥幸心,也不知该说他是天真还是无邪。”

司马长庚不可谓不果决,一看事败,来的又是黑甲军,直接横剑自刎结果了自己。

他傻吗?

不,相反他很聪明。

他知道逃不掉,而且没好下场,为了不牵连家人,牵连别人,他选择把自己的这条线切掉。

可他低估了乾武帝的狠绝。

按照平时朝中处事惯例,守牧一方的大员犯事,需押解上京,经由三司会审,定了罪之后才会按照罪名,该处斩处斩,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