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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织坊机房里,丝工织工们忙碌着,机杼声不绝于耳。来往的商船货船如织,似乎与以往没什么分别。

只有卞青知晓,这是最后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你懂得。”他对司马长庚说。

两人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是一路人,如今却因为同样一个目的聚首,其实彼此心中都明白,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此举成,他们及他们背后的人还能苟延残喘。

若不成,一遭丧尽,株连九族都是小的。

“你简直疯了!你明知道他的身份!”司马长庚骂道。

听他的声音激动,可看他的表情却能发现很平静,一种近乎面具似的平静。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真若觉得对方疯了,真若觉得此举不行,只会是不露面,而不会在此地浪费嘴皮子。

卞青当然也清楚,所以他很平静,远比司马长庚的平静更要平静。

“那又如何?陛下子嗣单薄,只有三子,幼子尚幼,看不出秉性,二子是个武夫,只有这位太子,从小被陛下寄予厚望,朝中老臣也是人人夸赞,都说日后定是个明君。可即是明君,也得坐上那个位置才是君,一个英年早逝的太子,算不得君。”

室中陷入寂静。

卞青站起来,亲手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司马长庚的杯子斟满。

“若非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会选择动手。”

太子和世子能是一样吗?

世子顶多是个臣子,可太子却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他的态度意见代表着未来整个大梁的走向。

太子已经打定主意要动沿海一带了,为此不惜各种布局,如今初见成效,谁也无法让其改变主意,而显然陛下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