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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四爷您也会怕?我以为您什么都不怕的。你竟怕我去找她说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怕我戳破了你的心思后,她就不敢再嫁给你了?”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的四爷,英明神武的四爷,看似温和实则冷心冷清的四爷,竟想利用蒙骗的手段,去娶一个女子?按照韩娘对您的了解,以您的心机,您的手腕,一旦婚事做成,她必然插翅难逃。”

韩娘笑得凄凉:“四爷,你到底对她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可为什么是她?她近乎小了你一轮,你与他爹是故交,你们之间隔着两条命,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

初见时的恍然,那时他才发现两人竟有一面之缘。

她爹坟前,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目的,几乎将他脸皮扯下来,扔在地上踩。言辞之犀利,之锋利,刺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无动于衷的心。

愧疚?

确实是愧疚的,可光愧疚对他这样人来说还不够。

为了所谓的大事,他不可避免要关注她,然后一点点拼凑出来她做过的种种事迹,眼睁睁看着她凭着一己之力,设计了葛家,将葛家和严占松逼如绝境,惊诧了世人。

那日救她,其实他早就到了,眼睁睁看着她驱着马车冲入河里。

那近乎灵光一闪地用簪子刺入马臀,她立在车辕上,眼神坚决而笃定,那副画面至今让他悸动。

事后才知道她竟还怀着身孕,而这个身孕归根究底竟还是因为他。

所以光愧疚还不够,还得有惊讶、诧异、欣赏,以及怜爱。

不管是真愧疚,还是真动心,她已经快成他的妻了,至于以后想不想放她走,那是以后的事。

“四爷,韩娘跟了您近十年,你为何就不能怜惜怜惜韩娘?”

韩娘近乎魔怔似的,满是眷念地望着他清隽的面容,从贵妃榻爬起来,想要上前去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