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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为何,琴声中隐隐有一丝幽怨。

同是澄湖。

一艘灯火通明、装饰得格外花枝招展的花船上,隐隐传来男女的嬉笑和乐声。

二楼东南角,却有一间舱房格外显得幽静。

一袭青衫的书生坐于大椅上,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

“……这颜家发迹不过二十多载,也是这些年葛家逐渐收缩在丝织上的产业,才脱颖而出……这次若不是主子派人传话,让再打听颜家,属下倒是忽略了对方,没想到竟在这细枝末节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说着,黑衣人单膝跪地,俯首认错。

纪景行淡淡抬手。

“行了,起来吧,这也不是你的疏忽,一介小小商人,确实也入不得疾风司的法眼。”

疾风司是干什么的?

它前身乃当今圣上乾武帝的暗卫,乾武帝登极之后,暗卫就变得不太有作用,于是就顺势将其化为了疾风司,负责监察百官,刺探民情、军情、及监视各地封疆大吏。

从表面上来看,疾风司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这些年来但凡有高官落马,其中无不有疾风司的影子。

但由于其太低调,既没有办差衙门,又隐在暗处,致使许多朝廷官员根本不知道有个疾风司。

而知道的,大多讳莫如深,深怕被疾风司找上门。

可想而知,即使疾风司在苏州有人驻扎,监察的也是各大高官,又怎会对一个小小的商贾上心。

黑衣人,也是疾风司下百户陈越白,站起来继续道:“如今颜世川突毙,其女颜青棠继承家业,日前颜青棠去了苏州织造衙门,转天赵庆德就去找了严占松,严占松命人给吴江知县打了招呼,压下了颜家家产之争的案子。”

“也就是说,严占松还想保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