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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想起一个冬夜——

她被嬷嬷罚站,结果受凉病了,嬷嬷一开始还弄两碗苦药汤给她,后来嫌她麻烦,让她听天由命。

她那时候稀里糊涂的,隐隐约约却好像看到虞子由偷偷来看她。

他一边给她灌药,一边念念叨叨,让她争气些,就算是拼命,也要好起来。

又或是虞子由教她读书识字,因为没有多余的纸笔,只好折了树枝,写在地上;

临登基的前一天,他告诉她,以后再没人能轻慢她……

他活着的时候,她总是怕他,暗暗嫌他喜怒无常。

可他死了,她再想起的,就全都是他的好。

她忽然觉得冷。

于是慢慢的抱住自己,蜷缩起来,等待着命运新的发落。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不用猜也知道,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是贺楼丹,就是他派来的人。

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只等着门被外面的人打开。

门开了。

她没有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也没有东西被放下的声音。

那也许就是被风吹开了吧,她恹恹的想,仍然呆呆的対着窗子,没有想要回头去看看的意思。

霍玄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二十余天没见,她单薄的像被遗弃的影子。

又像无家可归的小兽。

“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