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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上一刻还在南场兴奋狩猎的人,下一刻就发现禁军倒戈, 皇帝和长公主全不见了——

围猎丢了皇帝,不论放在什么时候, 都是杀头的大罪!

余下的人战战兢兢进了城, 听候朝中发落。

有些人不甘心坐以待毙,在戴罪的这段时间频繁活动, 试图撇清关系, 重新找个靠得住的门路。

也有人猜测, 贺楼丹之所以突然发难, 想来是知道了他兄长贺楼冉其实是被武宁帝杀害的事,因此匹夫一怒,当场报仇。

还有人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武宁帝已经被囚禁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是武宁帝尚未立下太子, 后宫中又无所出, 这个新皇的人选, 从哪里来?

宗室也开始蠢蠢欲动, 有几位甚至已经为“过继谁的儿子给虞子由”的事,争破了头。

各方都有自己的打算, 唯一急得团团转的,就只剩下了后宫里的妃嫔。

都是如花的年纪, 谁也不想就这样葬送了大好年华, 若是不想将来被送去庙里当太妃, 就只能为自己拼一拼皇后的位置——

只要做了皇后,到时候不管是宗室里哪个孩子被过继过来, 都会顺理成章的当上稳居皇宫的太后。

……

各方暗潮汹涌,长生塔内却平静得很。

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住了,每日里除了有人送水送饭时会传出声音,其他时间,乔苏苏只能听见窗外吹进来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长生塔这一层墙壁上的画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虽然刻画的大部分内容乔苏苏都看不太明白,但她很会自娱自乐,一边道一声“罪过”,一边默默的将墙上的内容重新编排了一番,再当成一个个新故事讲给自己听。

在墙壁不甚起眼的一角,刻着几个正字,那是乔苏苏给自己刻来计算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