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像他说的,那不是什么很体面的过往。

可是现在,他却很坦诚地对江黎黎说出了这一切,哪怕再不愿意,这也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跟其他所有的过往一样,全部拼凑在一起,才形成了现在的这个盛淮野。

既然决定了要跟她在一起,那她就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至于她知道了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她应有的权利,他不能擅自替她决定。

江黎黎惊讶地听着,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你小时候过得很苦吗?”

苦吗?当然是苦的,用城里人的眼光来看,生活在那种穷困潦倒小山村里面的孩子过得都苦,但盛淮野的苦尤其严重。

因为他是买来的孩子,从没感受过属于亲人的关爱,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打骂和辛劳,从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起,他身上的伤痕就从没有消失过,只要清醒着,就是在不停的干活和挨打,田里的农活,家里的所有家务,还有挨饿,那种饿到想要啃食掉自己的绝望滋味,是他永远的噩梦,至今无法忘记。

只是这些都没有必要告诉她。

盛淮野只是淡淡地说:“还好,那时候大家都穷,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运气还算好,遇上了一个善良的校长,愿意教我读书识字,还送我去县城里上了初中,他是我一生的贵人,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那,你家里人呢?”

“上初中之前的那个暑假,下了一场暴雨,家里的房子年久失修,没有承受住,塌了,他们被泥砖埋在了下面,村里人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黎黎的泪水已经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