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我看见偷偷试我的高跟鞋，抹我的口红！我看见了！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啊……”母亲喃喃低语，轻轻给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告诉我，真的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我喜欢……”他大声哭喊着。

“好啊，既然你喜欢那就穿上试试吧？”母亲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语气温和，把凌易抱在怀里。

“妈妈，妈妈，我怕。”他一下子扑到母亲的怀里，像归巢的倦鸟，寻求着安慰。

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最大的依靠只有父母，难过了也只会叫妈妈爸爸，不论给他带来伤害的是谁。

母亲给他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合身的小裙子，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凌易肉嘟嘟的脸上都是惊喜。

“谢谢妈妈。”他乖巧一笑，留恋着给他打扮的母亲的那双温暖干燥的手。

他眷恋着这样的温度。

从此以后，母亲每天都会都会把他打扮成女孩子，然后看着他发呆，什么也不干。

直到有一天，母亲认不出他了。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那个小三的孩子对不对！？”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把凌易推倒，“你来干什么？那个小三呢？她为什么不来？”

“妈妈，我是凌易啊！”母亲认不出他了，巨大的恐慌蒙上凌易的心头。

“不可能！我的孩子是男的，是男的！”母亲抓着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又哭又笑，活像个疯子。

“我是男孩！妈妈，你看看我！我是男孩！”

“不！不！你起那个小三的孩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母亲对着他又踢又打，凌易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

那双温暖干燥的手变成了施加酷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