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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打麻将的几个妇女都闲得很,她们撺掇她去乔也家,告诉他这个假消息,她们一生都没见过这种人,男人和男人,好奇他的反应。

她们好躲在一旁看笑话。

陈嫂看了看手里的镯子,没想到这个痨病鬼这么有钱,倒是意外之喜,她得回家告诉她男人。

陈嫂走后,乔也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坐在镜子前,痴痴摸着自己的脸。

面黄肌瘦,眼下青黑,一脸的病容。

我怎么这么丑?傅哥就要回来了,我不能让他看到这副样子。

可他实在没力气去买胭脂,他拿刀把自己的手指割破,鲜血涌出来。

乔也沾着血把嘴唇涂的艳红。

他站起来,从房间里出来,走到门口,一点点的距离,他走了十分钟,之后安静坐在门槛上等他的心上人。

今年的正月十五是个阴天,乔也的心情却很好。

一个小时过去,傅业成没有回来。

两个小时过去,傅业成也没有回来。

十个小时过去,天黑了,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傅哥,乔也唇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他脸色灰败,已经快坐不住,这时,天空下起了雪,一开始是点点雪花,后来漫天飘雪,像飞舞片片的鹅毛。

他终于撑不住了,弥留之际,他看到傅业成蒙了一层光向他走来,“傅哥,你来接我了……”乔也挂着一抹笑意闭上了双眼。

乔也死在正月十六的凌晨。

“啊!死人啦!”陈嫂的尖叫开启了十六的早晨。

……

“行了,你可以走了。”二十五年后,五十五岁的傅业成出狱,整个世界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