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了屋,静下来,一想:不对啊,那两匹都是公的,还煽过了,怎么配种生小马?

思绪一偏,她想到自己此刻肚子里已经有小崽子了,就很无语。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反胃孕吐,整日的没什么精气神,再到难产受要命的罪。

从很久很久以前的满怀惊喜,充满期待,到后来的厌恶反感仇视,及至现在的冷漠麻木。

客栈里多住了几日,店家娘子打听清楚她们夫妻的来历,又知晓是新婚夫妇,就开始议论起她的是非,编排她没有妇道人家该有的样子,痴缠丈夫,绊住男人手脚。后来又见沈寂整日陪着她,一日三餐洗漱缝补精心照顾,出行相伴,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总是鬼鬼祟祟偷瞧她夫妻二人,看了后又各种阴阳怪气不顺眼,觉得女人不像话,男的没出息。到处说,处处说,就跟哪里惹到她似的。

铃兰偶然听见,差点和她吵起来,被白驰听到话音,叫住了。铃兰撅嘴,愤愤不平,白驰撑着双手,淡淡道:“大概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铃兰还要说什么,又不敢。

沈寂考取解元的消息传出,昔日里生意冷淡的客栈一下子贵客盈门。店家夫妇忙得脚不沾地,喜气洋洋。

沈寂忙前忙后,谢了师恩,又将入京备考的一应文书准备齐全。当天夜里,他就让铃兰和侍书收拾行囊。店家瞧见很是不解,他可一点不想让他们走,乡试榜首住他家店的好处不必细说。就是奇怪,按理,后面还有许多日子的应酬往来。当地乡绅大户,都打发家丁过来递了话了,明日要备上厚礼拜访。家丁们给的好处费,店家也收了,有什么小道消息都能换钱。

沈寂什么话都没说,只轻飘飘看了店家娘子一眼。

于是当夜就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次日天还没亮,马车装好,店家十分不情愿的开了店门,又拱手告饶,直言婆娘长舌妇,得罪了解元娘子,求沈解元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