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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得一天到晚与裴沅祯待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

裴沅祯发热断断续续,上午见好了,下午突然又热起来?。整个?人滚烫,像从开水里?捞出来?般。

但裴沅祯这人意志力异于常人,即便浑身滚烫也眉头不皱半分,依旧看?邸报处理庶务。

若不是他粗重的?呼吸以及微红的?面颊,恐怕看?不出来?已经生病了。

沈栀栀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他身上有许多责任,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比如岱梁的?百姓,又比如整个?大的?百姓。

想到此,沈栀栀也不埋怨了,尽心尽责地照顾他。

她旁边放着个?炉子,炉上煨着壶水,既可以饮用也可用来?给他敷额头。

沈栀栀时不时要?给他擦一擦额头,以此降温。过了会,等?帕子冷了,她就倒些热水上去,如此反复。

裴沅祯一脸享受,倒是把沈栀栀累得不轻。

没多久,马车停下来?,郝侍卫在外头道:“沈姑娘,大人的?药煎好了。”

裴沅祯听?了,眉头蹙了蹙。

沈栀栀当?没瞧见,不急不缓地从郝侍卫的?手里?接过药盅,然后?取了只碗将药汁倒出来?。

“大人,”她捧到他面前:“该喝药了。”

“嗯。”裴沅祯视线落在一封信上,剑眉微凝,看?着像正在思索。

沈栀栀等?了会,见他仍旧没动静,又催促:“大人,药快凉了。”

“嗯。”

“大人。”沈栀栀凑过去紧紧盯着他。

少顷,裴沅祯无奈放下信,端起碗一口喝尽。

“满意了?”他斜眼睨她。

沈栀栀笑,接过碗放回去:“大人已经看?了一下午了,不累?”

“累。”裴沅祯说:“但闲着无聊,且睡不着,便只有处理庶务。”

“为?何睡不着?”

“头有些疼。”

沈栀栀想了想,说:“奴婢给大人按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