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的身体已经彻底丧失自愈功能。

“我们是一样可怜的。”温砚嘴角微微勾起,气息微弱的说道。

站在治疗舱边上的男人宛如尽职尽责的门神保持身姿挺立的姿势一动不动,那双深邃又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温砚,看不出一丝情绪。

二十一天的相处让温砚早就适应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他不知道男人的身份、年龄、姓名,只知道是一个与他信息素契合度很高的白虎alha。

楚渊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搭上治疗舱的边缘,温砚困难地挪了挪身体,沉淀下去的疼痛立刻又翻涌起来。

温砚神色依旧平淡,等挪动到合适的位置,温砚侧头轻轻把脸颊放在楚渊的手背上,然后平静的闭上眼睛,神情难得有片刻舒适。

有着众叛亲离的经历,让温砚心中筑起高高的城墙,不会再轻易让人踏进心门半步。

他和楚渊算上今日也只不过才相处二十一天。

温砚一边不信任着楚渊,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依赖着楚渊。

手背上奇异的柔软触感是楚渊从未体验过的,常年深如沉潭的眸子闪过一丝震惊,惊的是世间竟有如此柔软的事物。

惊奇过后,便是浓浓的哀伤……

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让楚渊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以及……愤怒!

楚渊竭力保持着手掌不动,坐在地上。这个姿势刚好使鼻尖正对着温砚颈后的腺体。

原本应该圆润微凸的腺体因为注射过药物而变得干瘪萎缩,但由于腺体还在,楚渊还是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淡到几不可闻的玫瑰信息素味。

也是这股淡到几不可闻的玫瑰信息素味儿,一直在安抚着楚渊脑海中那根快要崩断的弦。